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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小蟑螂的奇幻“人”生,小蟑螂的爱情

2017-4-10 14:38:44      点击:
      爸爸死后,我们一家子都异常难过。它们都不敢外出了,而我依然我行我素,经常出去散步,去到除了床上的任何一个角落,我的小弟一开始也不敢再外出,但过了几天,它也愿意和我一起出来。它喜欢在洁白的墙壁上走路,一遍一遍走出一个圆圈来。
      有时候,我会教它写字。它很听我的话,并没有因为我为爸爸能不能逃跑的事情骗了它,它就疏远了我,而是继续把我当成它的榜样。
     它非常活泼,甚至没有停下来的时候。它到处跑,并时不时叫我:“哥哥!”每到这时,我都会看它一眼,把微微的笑容和温和的眼神投向它,并且,小蟑螂的爱情,露出我黑色整齐的牙齿。你用显微镜研究过蟑螂的牙齿吗?有时候,它会跑到偏僻的角落,写下几个字,然后大声地冲我喊:“哥哥!我在这里写了几个字,你来看看是什么?”

      我闻声望去,根本看不见它在哪里。我便喊道:“你在哪儿呢?小小蟑!”“我在这儿!笨哥哥!”它喊道,却全然没有说出自己的位置。
我也不再问,闻声走去。这是一个好哥哥应该做的,我想。我当然分不清东南西北,我走到墙的侧面与侧面的交界之处,顺着向上走去。我喜欢沿着这条路走,尽管这里有更多的崎岖,偶尔,我会沿着裂缝走去,让自己的脚陷入裂缝里。开始,我只陷入一只脚,后来,我能把三只脚陷进去。记得小时候,我曾经在墙的裂缝边,睁大我的一只眼睛向里望去,但是却什么也看不见……“哥哥!你快点儿啊!”小小蟑又喊道。听了它有点儿着急的喊叫,我偏离了这条交接线,向左方向走去,疾驰了一千多步,我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。这是一块钉在侧面墙与房顶交接处的一块白色空心木板。我不知道这块木板的用处。事实上,它可能没有任何用处。木板两头分别钉着一块钉子。我不知道小小蟑在哪一头。便喊着问道:“小小蟑!在哪儿?”小小蟑回应道:“这边。”我闻声走向右边,爬上了木板,才发现这块不是木板,而是塑料板,上面刷着白色的油漆。我来到了塑料板的尽头,从这里,我可以走到塑料板的空心里。我沿着崎岖不平的边缘绕了一圈,睁大复眼,我看到了小小蟑。小小蟑看见了我:“哥哥!快来看我写了什么!”听它说完,我已经走近了它,随着它的触角所指,我望见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:小小蟑到此一游。
     它几乎每次喊我,让我去看它写的字迹,都是这几个字,而我每次都兴致勃勃地去看,以满足一个孩子的纯洁心灵,并尽到一个做哥哥的职责。有时候,我用触角抚摸它的头,有时候,我用脸去亲亲它的脸,有时候,我只是单纯地笑笑……有的时候,我脑海里会突然闪现一个想法:它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?然而,我并不希望它长大,也并不希望它不长大。有一回,它在墙角写下:“这个世界上,我最爱的就是我的哥哥。”我记得当时的心情,我感到非常幸福,感到自己非常重要,我当时想:我一定要尽我所能去保护它,小蟑螂的爱情,我们蟑螂的生命太脆弱了,我要让它在我的呵护之下健康成长,快乐生活,我感到一种责任,或许,这种责任是我强加给自己的,这种拥有责任的感觉,其实并不坏……
      这一天,原著居民抱了一大摞书进来,他把书堆在了墙角边的橱柜旁。我好奇地望了望,只看见了最上面的一本书:《狗的人性美》。这是一本什么书呢?难道狗还有人性吗?难道人性是美的吗?我从内心深处嘲笑了人类一下。原著居民把书放下后,并没有看任何一本书,而是打开电脑像往常一样玩儿起了游戏。而我对他玩儿的游戏毫无兴趣。我倒是对他抱回来的书非常好奇。我听爸爸说过:“有人说过,‘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。’”我不知道爸爸怎么知道人说过的这句话,但我不怀疑爸爸。那么,书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智慧呢?之后,每次原著居民出去后,我都会跑到那一摞书里一页一页钻进去阅读它们。这里的书还挺杂的。这里有西方文学《麦田守望者》、《复活》、《死魂灵》……还有一些哲学书《中国哲学史大纲》《判断力批判》《纯粹理性批判》……还有一些经济学书《资本论》《国富论》《微观经济学》《经济学原理》……还有一些中国古书《论语》《易经》《孟子》……还有一些诗歌集子《泰戈尔诗选》《普希金诗集》《小人物事》……你一定奇怪那一摞书到底有多少本,怎么会有这么多种类?有这么多种类也就罢了,怎么还有那么多省略号呢?难道这里有一千本书吗?我要向你解释的其实很简单,总之,我之后提到的一切书,不是另有出处的话,就是从这里看到的。开始的时候,我很怀疑原著居民有没有看过这些书,后来,我渐渐地确定了这一点:他应该大都看过。因为书中很多地方都标标画画,有的地方还注解了一些感想和看法……而我读这些书时,产生了一种非常矛盾的心里。人类虚伪啊,但他们从书中表达的情感让我感动,欣喜。我会陶醉在人类的诗歌的感性中间,又会对人类的理性思维叹为观止。人类到底是什么样的呢?这些书象征着人类虚伪的顶点吗?我不知道。无论如何,我爱上了这些书。我和小小蟑居住在这些书里。它看它喜欢的,有的书它要看上好几遍。我则一本不落地看。它看得很兴奋,而我看得很认真。它看书不求甚解,我看书却不容自己理解不了其中的每一句话。饿了,我们就直接啃书吃。我们直接在书里大号。是的,我们就是住在了书堆里。而我所喜爱的光明呢?我感觉书里描绘的光明远比电脑,灯光散发出来的光明更加诱人。终于,我看完了这些书。有点儿累。我伸个懒腰,想:我还是先眯一会儿吧。不知什么时候,我醒了过来,当我走出书堆,站在最上面那一本叫做《狗的人性美》的书的封面上,伸个懒腰招呼小小蟑出来时,我发现,小小蟑长大了,它的骨架虽然没有我的骨架结实,但和我一样大了!你一定想要听我介绍一下小小蟑的英姿吧。它的触角比身体长大约一倍,在空中轻轻飘摇,它犀利的眼睛闪烁着纯真坚毅的光芒,不知道望向哪里,值得一提的是,它的翅膀也像一件雄伟的披风……算了,我还是不用介绍它的英姿了,不管我如何介绍,作为人类的你都是无法爱上小小蟑黑褐色的身体和身上的绒毛的吧。但是,没关系呀,小小蟑,你的哥哥爱你,远胜于爱它自己!并且,你的哥哥早已把你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脑海,印在了心底……当我陷入书堆的时候,我没有时间的概念,然而,我可以确定的是,在过去的这么多时间里,原著居民没有看过一本书,他一个劲儿地玩游戏。每当我和小小蟑听见有声音靠近时,我们就赶紧逃往书堆底部的夹缝里,但每次我们都是多此一举-原著居民从来没有像我们想象得那样触碰过书籍。我们曾经想象,如果原著居民来翻找书籍,那对于我们将是一场多大的灾难呢?我想,那一定是像炸弹那样炸毁民宅,而人们四处逃窜,最终却被步兵抓住,难逃一死。我和小小蟑将被碾成碎片。而我们的碎片,你们人类的肉眼,根本看不见。小小蟑看见我后便兴奋地笑起来:“哥哥!我看得那个漫画可好看了!”“真的吗?”我故意显出一副非常惊讶的样子来迎合它,“你都看了什么?”“我看了三遍日本漫画——《七龙珠》!最后,孙悟空拯救了宇宙!”小小蟑简直“手舞足蹈”起来了!它把前面的一只脚举向天空,头向上仰着,却只能把充满希望的眼光洒向白色的天花板:“我将来想要成为孙悟空一样的人!”听它这么说,我被它的纯真逗笑了,不由微笑着脱口而出:“我们是蟑螂啊,小小蟑!”小蟑螂的爱情,说完之后,我立刻后悔了,因为我突然想到:我的话一定会打击小小蟑的梦想吧。然而,打击了这种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,又有什么不好呢?“没关系啊,哥哥!难道我不能成为蟑螂里的孙悟空吗?”小小蟑天真地望着我,“难道,聪明的哥哥,你都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比喻吗?”听它说完,我才知道我的“后悔”是多余的。我笑着用触角去抚摸它的头,心里默默地说:可是,小小蟑,你该如何成为蟑螂里的孙悟空呢?可是蟑螂小哥不管你是孙悟空还是猪八戒,到我们这都得死哇,哈哈哈!